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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广学
原标题:六都鱼花节的传说
今日是农历四月二十
六都鱼花节
鱼花节,即鱼花诞,原叫庞公诞,后又称塘公诞、鱼花诞,始于公元前的战国时期, 后世多称为塘公诞、鱼花节。传说鱼花诞本是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庞涓的诞辰。
相传庞涓与孙膑同师于隐士鬼谷子。后庞涓在魏国为帅,因妒孙之才,设计砍断投靠他的孙膑的双脚膝盖骨。孙膑装疯得以逃往齐国。孙膑在齐国因献计田忌赛马获胜而受齐王重用。公元前354年,庞涓率军围困赵都邯郸。齐国用孙膑所献“围魏救赵”之计,成功解了赵国之围。
公元前342年,魏军攻韩,齐救韩,用孙膑的“减灶计”诱敌深入,在马陵道(今河南范县西南)伏击魏军,大败魏军。孙膑于树上书“涓死此树下”,诱庞涓前往察看,乱箭将其射杀。历史上也有说庞涓是于马陵道大败后,绝望自刎而死的。
但民间传说在这里就有了不同的说法。
传说庞涓追至马陵道,被齐军伏击,大败,慌忙率数十亲信突围。慌乱中被一棵大树挡住去路。刨去树皮的大树写有大字,夜色下朦胧莫辩。
庞涓飞身下马,欲上前看个究竟。连吃孙膑大亏的庞涓部下,警惕性自然极高,认为其中必然有诈,扯住庞涓不容前往,由一士兵骑上庞涓的战马上前察看。士兵刚靠近,即被埋伏多时的齐军乱箭射死。
庞涓脸色大变,趁齐军欢呼之时率众人突围走了。
齐军士兵抬着庞涓的尸体到孙膑那里领赏。孙膑一看,发觉死者并不是庞涓,便不动声色地一面吩咐犒赏伏击士兵,一面秘密组织突击队追杀庞涓,以绝后患。
这边厢,魏国由于大败,庞涓的政敌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攻击庞涓的机会。于是,谣言四起,说庞涓因为对阵的是他的师兄弟,不战而逃,带领大军逃奔南方的楚国去了。魏王大怒,遂派出一支敢死队乔装成客商南下追杀庞涓。
南逃的庞涓要去投奔楚国。楚国国王知道齐国和魏国都在追寻庞涓,怕开罪两国,尤其是有孙膑为军师的齐国,只是客气地招呼庞涓等人住了一夜,第二天给些盘川便打发他们走了。
庞涓只好带着众人仓皇南逃,越过南岭的时候,身边仅有十来人。多年后,庞涓等人终于摆脱追杀以避战乱之名来到今云安县六都镇附近安顿下来,开始了新的生活。
经过多年生死逃亡洗礼的庞涓,堂堂大将军的人生理想有了很大的改变,再也不想什么荣华富贵、升官进爵了,带领追随自己的十来个亲信扎下根来,融入当地的生活,塌下心来要过安安分分、与世无争的平民生活。他们种地、砍柴、打鱼,什么活都干,与当地人没有什么两样。
庞涓发现江边渔民单靠到西江打鱼为生,受大自然的制约很大,有些鱼类在春季能打到,夏季因洪水多发,水流湍急,很难打得着;有些鱼类春夏两季在这个江段生息,到了秋冬季节,又迁移到另外的江段生活,要打到这类鱼,就要经过很长的水路到上游或下游去,短的要几天,长的要十天半月,还危险重重,很多渔民都在出远门打鱼时遇险身亡了。如果能在村边的池塘里把江中的鱼养起来,想吃想卖了,到池塘里捕捉就可以了,那该多好啊!庞涓站在干涸的池塘边上痴痴地想。
老渔民告诉他,这个办法他们老早就尝试了,把从江里捕捞来的鱼花(即鱼苗、小鱼)放到池塘里养,真能养大,可是,成活率很低,只有一小部分能养活。加上捕捞来的鱼花很有限,池塘里的小鱼长大后,往往没有新的鱼苗来补充,折腾来折腾去,付出的多,收获的少,后来,大家就打消了在池塘里养鱼的念头。
爱好钻研的庞涓想,他们没有再在池塘里养鱼,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鱼苗投放池塘。人们在江边装捞鱼苗,由于受地形水流的影响,加上工具落后,所装捞到的鱼苗自然十分有限。如果改变客观条件和改进装捞工具,应该可以装捞到足够的鱼苗。庞涓试着在江边修筑出江横堤,营造适宜鱼苗孵化和便于装捞地方水域。通过鱼花装捞埗位,果然能装捞到更多的鱼苗。
于是,庞涓便在附近水域建了十多个鱼花装捞埗位,以增加鱼苗产量。同时,庞涓对渔民的装捞工具进行了改良,使之更便于装捞和提高鱼苗的存活率。庞涓把在鱼花埗里装捞到的鱼花分送给村民在池塘里放养,成功了。庞涓把剩余的鱼花担到附近的村庄去卖给村民,鼓励人们挖掘池塘放养鱼花,也成功了。
于是,池塘养殖业就渐渐地在六都兴盛起来,并迅速影响到周边地区。有求必有供。自然地,设埗装捞鱼花、贩卖鱼花就迅速成为一种新兴的职业。庞涓所在村子的村民,从此就变忙忙碌碌了,不但能到西江上打鱼卖鱼,还家家开挖鱼塘养鱼贩鱼,装捞鱼花、贩卖鱼花,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
从那时,就开始流行一句俗语,叫“你係睇鸭乸嘅,我係担鱼花嘅”,意思是说你是闲悠悠的,我是忙碌碌的。
几年时间,庞涓不但教村民掌握了鱼花的埗捞技术,还发明和改良了捕鱼用的工具,大大地提高了当地的生产力,当地群众大受裨益。期间,庞涓还身先士卒多次带领村民成功击退了前来抢劫的山贼,倍受村民爱戴,村民都尊敬地称呼庞涓为“庞公”。
有一年初夏,农历四月二十日,恰逢庞涓五十岁生日。庞涓的部下便给他做寿。村民知道“庞公”寿辰,都纷纷拿着各种各样的贺礼来到庞涓家里贺寿。庞涓家里里外外都挤满了来贺寿的人们,热闹非凡。
正所谓事有凑巧,就在庞涓生辰那一天,孙膑派出的追杀队也在这一天找到这里,轻易而举就抓住了庞涓,并把村民统统抓了起来,要一并处决。
庞涓知道难逃厄运,便挺身而出说他只身逃到此地,村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得以安身至今,他的一切与无辜村民无关。只要放过无辜村民,他愿意自焚谢罪。突击队首领表示同意。于是,庞涓便在雁鹰山下的家中自焚而死,救了无辜百姓。
人们为了纪念庞涓,便在雁鹰山下庞涓居所遗址上建起了一座庙,命名为“庞公庙”(该庙为于今云安县人民医院所在地,,并将四月二十日庞涓生辰这天定为“庞公诞”,约定每年到了这一天,家家户户各备牲礼祭品到庙里拜祭。
这一年的冬天,村民们都做了同一个奇怪的梦。都梦到庞公对自己说,由于他生前杀戮太多,罪孽深重,全靠帮助村民孵化鱼花发展生产有功,遂被命为主持培育鱼花、养殖塘鱼的小神,司孵化鱼花之职,在村里总算有栖之所……庞公告诉村民,孙膑的追杀队走后,魏王的敢死队很快也会找来,要把供奉他的庞公庙给拆了,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在梦里都不同意把庞公庙拆了,如果拆了,庞公就没有安身之所了。庞公感动了一下,提议说,如果不拆,就把“庞”字改为“塘”字吧,他为水族养殖之神,称为“塘公”,也在情在理……
人们认为这是庞公显灵,自然照做。于是,“庞公庙”便改为“塘公庙”了,“庞公诞”也就成了“塘公诞”了。因为塘公诞是纪念“鱼花神”庞涓的,人们又把塘公诞唤作“鱼花节”,并将其作为一个特殊的纪念性节日流传了下来,成为当地最古老、最传统的民间节日之一。
(原载《云安文史》第7辑,叶广学收集整理。)来自:云安电视